第085章 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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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試衣
學院開放日。
在聖德皇家學院, 一般有個更符合美麗氛圍的官方名字——春日慶典。
在開學月最後一周的周四周五兩天，學校會暫停所有課程，讓學生們在拂面的春風中歡慶新學期的到來。
倒數一周的時候, 校內就已經開始在規劃範圍內鋪設各個展攤、裝飾，連黑色的路燈上都墜了花朵彩帶。
為了聖德一年一度的重要活動，大量的鮮花被空運過來，將本就華麗的校園裝點得愈發馥郁。
在即將到來的慶典前。
連下課鈴都顯得輕松悅耳許多。
“好的，下課！”
尼古拉老師“啪”地合上書, 扶了扶眼鏡，揣著包就隨意地往教室外走。
郗禾眼疾手快地收拾起東西，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費, 挎起包, 拿起手機剛準備走，旁邊的同學就眼巴巴湊到了眼前。
她楞了下, 甚至都沒等眼前的人開口, 就比了個NO的手勢, 堅決地說：“我不會劇透的哦。”
“救命！真的一點都不行嗎？！”同桌央求道，“半點消息都不透嗎？”
別說是她，旁邊上同一節課的學生也好奇地瞅了過來。
郗禾嘆了口氣：“雖然也不是多好看的劇情啦, 但還是要保密才有驚喜感吧？”
“嗚——”
“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郗禾擺了擺手。
雖然也不怎麽認識教室裏的人。
她能像剛剛那樣眼疾手快地拒絕，可想而知在這半個多月裏到底遭到了多少盤問。
直至今天, 論壇裏都猜到不知道第多少版劇情了，可還是沒能從話劇社的社員口中盤出一丁點兒劇情。
他們越是不說, 越是鉤的人心癢癢。
郗禾一下課, 就輕車熟路地往話劇社跑。
今天與平時不同，除了試經過修改的戲服, 還要帶妝在舞臺上彩排一次，拍下確認效果。
每年開放日的話劇都會拍攝下來單獨存檔。
也不是拿來宣傳用，就是存下來作為每一屆學生的紀念，這樣的紀念在聖德還有很多。
郗禾一路坐著列車，下站後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跑向城堡禮堂，氣喘籲籲地小聲地說著“打擾了”，推開門。
一推門，就險些被禮堂裏的“珠光寶氣”眩到晃眼睛。
寬大的禮堂裏，沒有尋常的排式衣架。
大到華美的裙裝，小到侍衛、村民的衣服，每一件還沒取下的衣服都齊整地穿在模特架身上。
都不提侍衛古典但大方的設計，哪怕是村民的葛衣的版型清奇的有致。
其中又以公主的裙子最為誇張。
作為主角的公主，在劇中總共分為三個階段，自然也有對於三個階段的衣服和配飾。
郗禾下午第一節有課，算來得最晚的，剛進門，手還扶在門上，就有許多穿戴整齊的人看向她。
場地裏的人少有的非常齊全。
孝隨琛一身紅底的侍衛服，腰間配劍，身上沒戴平日裏的銀釘配飾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英氣。
只是一看到郗禾就緊張臉紅，倒也算符合侍衛的設定。
舞臺中央的椅子上，謝樾頭頂王冠，肩上綴著繁覆的金鏈，不對稱的披風迤邐，從單側肩順著脊背到椅子垂落在地。
他作為第一幕的角色，已經提前就位了。
只是謝樾面色淡然，忙著打電話的行徑讓他顯得不那麽“國王”，在說話期間，註意到門口的人，還朝著郗禾的方向笑著擺了擺手。
郗禾下意識也朝他揮了揮手，就被舞臺下的莉莉吸引走目光。
莉莉飾演大臣之子，正忙活著粘臉上的小胡子，看上去穿著明顯就比孝隨琛要貴氣多了，只是反串讓她顯得格外可愛。
還沒等郗禾多看兩眼裝扮各異的同學。
上次的造型師聽到動靜，一轉身，看到郗禾就兩眼發光地喊著“我的公主殿下！”，頂著孝隨琛的死亡目光沖了上來。
“噢，您一定得知道，如果不是話劇的時長有限，我真想讓您每一幕都換一套衣服……”造型師沈溺地說。
郗禾：“不必。”
她一想到第一次試戲服的時候，設計師工作室居然拿了二十套衣服過來，直接就震撼了她一個下午。
最終是在全體學生的投票下，當場篩掉了一半，郗禾又礙於莉莉渴求的目光，硬著頭皮將這十套衣服全部試了個遍，好不容易才挑出來了三套衣服。
“其實重點劇情都不在皇宮裏……”郗禾剛想說，就在造型師炯炯的凝視中咽了下去。
那些漂亮裙子存在感強，但出場時長很短。
話劇當日後臺繁忙，作為主角的郗禾更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換完妝造，很多事都得提前演練。
不過對於郗禾而言，難度似乎從來都不在妝容上。
“好了，我們去換衣服。”造型師笑瞇瞇地推著郗禾，朝助手勾了勾手，就齊齊往更衣室裏走。
郗禾進女更衣室，恰巧融星惲從另一側的更衣室出來。
少年身上的長袍漆黑如夜，圓形的帽尖墜著一個蛇形銀環，濃重的黑色襯得他的臉色愈發蒼白。
他神色懨懨，眼瞳一掃，本就冷淡的臉龐格外涼薄。
越是極致簡單的服飾，越是需要人的容貌和氣質去撐。
“嘶。”孝隨琛看著融星惲這身男巫裝扮，神色覆雜，“好適合你啊。”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融星惲挑起眼，剛嗤了一聲，還沒說話。
這回都沒輪到孝隨琛說，旁邊的李靜雅社長看到直呼“對味！”“簡直就是命運的安排！”
“……”
融星惲懶得和他們多說，扯了扯稍微有些遮視線的大帽檐，聽到叫聲，看向試圖往他身邊湊的貓，扯了扯衣擺：“掉毛怪，別往我衣服上貼。”
本來掉的就是灰白色的貓毛，粘在黑衣服上更明顯。
“喵嗚~”英短貓叫了一聲，見他不給面子，轉頭湊到剛剛郗禾進去的更衣室門口，搖著尾巴等人。
沒等到郗禾，旁邊的更衣室的門再一次打開來。
就見花諭笙上身穿寬松的白底青裳，金繩在腰間系緊，下穿棕色長褲配高靴，大改往日繁覆的著裝，乍一看偏簡約，頭頂卻又戴著一頂精細的枝形金冠。
乍一看像在山間穿梭的游俠。
造型師急匆匆從後面跑過來，又給他雪白的下頜處貼上了碧玉色的莖條，給他本就漂亮的臉上增添了幾分非人感。
莉莉手臂環在胸前，百般挑剔地審視著花諭笙，不情願地說：“確實也有幾分姿色。”
花諭笙笑了笑，聽著情敵的讚美也沒說話。
莉莉剛一轉頭，就看到了旁邊穿著王子裝的端木熏。
兩個人剛一對上眼神，就和天生氣場不和一樣冷哼了聲，互相轉身走了幾步，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絕對冷漠距離。
因為主角還沒到場，現在其他人有的在對臺詞，有的則在討論慶典前一天的安排。
聖德本身的廚師團隊，還會特別邀請各國的特色星級廚師前來“助陣”。
吃慣了山珍海味，每年這個時候試試時新的創意料理也未嘗不可。
在開放日這兩天，排除必然會邀請的家中長輩，學生還可以自行邀請朋友進校共同娛樂，所以每年都有不少人帶著校外的戀人進校約會。
雖說家族裏都傾向於讓自家孩子在聖德校內解決婚姻問題，* 但可能是熟到窩邊草都不敢輕易啃，還是有不少人更願意在校外談戀愛。
圈子還是太小，窩邊草要是沒啃好，那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尷尬是不可能的。
場地裏的喧鬧人聲在“哢”的開門聲中
戛然而止。
或許是因為都在等主演的登場，大家方便正式開始排演，也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望向了更衣室緩緩打開的門。
先映入眼簾的，是從門邊傾瀉而出的花瓣形裙擺邊。
多層的裙擺在支撐下明明蓬起，卻看起來格外輕盈，隨著門內的少女走出的每一步都如雲朵般輕輕飄浮。
劇目的第一幕中，為了襯托公主的純美，造型上並沒有給她加太多繁覆的寶石首飾。
郗禾手撩著點綴著鮮花的蕾絲頭遮，在身後助手們的幫助下走出更衣室，擡起眼對上眼前人們的視線。
可能是目光太熾熱了，她雖然早已經習慣了被註視的感覺，剛換上新衣服就被盯著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眨了下眼，拘謹地問：“好看嗎？”
場內寂靜了一秒。
“嘶——”
下一刻，此起彼伏的誇讚聲就迎面撲來！
“太好看了！”
“難怪會被一見鐘情，公主殿下就該是這樣的！”
“已經徹底秒了，真童話風的話劇還是得看我們聖德，什麽叫最頂級的造型師配最頂級的女演員！”
“寶貝先來合影，等正式演完之後我再要發朋友圈——”莉莉跑過去，快碰到郗禾的時候又不敢靠近碰到她的裙子，只是捧著臉癡迷的一個勁要拍照。
“第一套裙子都已經這麽好看了，我都不敢想話劇終幕的那一套得有多好看！”
“唉，可惜了。”李靜雅“哢嚓”一下，抓拍了個照，剛好拍到了郗禾疑惑地看過來的模樣，連微微歪斜的黑框眼鏡都顯得格外純質可愛，調侃道，“這麽漂亮的女王陛下只能由我們聖德人獨自欣賞了。”
郗禾輕嘆了口氣，面對眼前大量誇張的讚美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她轉眼，就註意到了在她進更衣室裏時還沒看到花諭笙。
花諭笙穿著身年少精靈的著裝，耳畔翡墜因為色澤相稱，意外合適所以沒有取，正笑意溫柔地看著她。
剎那間，郗禾竟想起了在休息室裏，她第一次穿著模特的服飾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神——其實差距已經很大了。
那個時候花諭笙看著她目光遠沒有現在溫柔，更像是純粹對美麗事物的驚艷和欣賞。
郗禾一看就知道他要開口稱讚，卻突然從他身後聽到了一聲少年簡單而意外直率的“很好看”。
她一怔，就看到融星惲提著曳地的漆袍，從花諭笙身後踱了兩出來，蒼白的臉龐上微微泛紅，分明不自在這麽誇人，但很認真地看著她。
郗禾分明沒有不自在，但被融星惲這樣直視著，反而攢緊了手指，眸光閃躲了下。
“……謝謝。”
旁邊的花諭笙笑容不變，但眼底透著些微妙的不滿。
他無聲的和融星惲對視一眼，意味深長地扯了扯嘴角，但還是沒說話。
李靜雅作為場地主導，可沒註意到這邊微弱但壓抑的氣氛，只拿著喇叭，熟稔地指揮起來。
“好了好了，來彩排吧，我們今天只排一遍！”
“辛苦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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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學月最後一周的周四周五兩天，學校會暫停所有課程，讓學生們在拂面的春風中歡慶新學期的到來。
倒數一周的時候, 校內就已經開始在規劃範圍內鋪設各個展攤、裝飾，連黑色的路燈上都墜了花朵彩帶。
為了聖德一年一度的重要活動，大量的鮮花被空運過來，將本就華麗的校園裝點得愈發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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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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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禾眼疾手快地收拾起東西，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費, 挎起包, 拿起手機剛準備走，旁邊的同學就眼巴巴湊到了眼前。
她楞了下, 甚至都沒等眼前的人開口, 就比了個NO的手勢, 堅決地說：“我不會劇透的哦。”
“救命！真的一點都不行嗎？！”同桌央求道，“半點消息都不透嗎？”
別說是她，旁邊上同一節課的學生也好奇地瞅了過來。
郗禾嘆了口氣：“雖然也不是多好看的劇情啦, 但還是要保密才有驚喜感吧？”
“嗚——”
“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郗禾擺了擺手。
雖然也不怎麽認識教室裏的人。
她能像剛剛那樣眼疾手快地拒絕，可想而知在這半個多月裏到底遭到了多少盤問。
直至今天, 論壇裏都猜到不知道第多少版劇情了，可還是沒能從話劇社的社員口中盤出一丁點兒劇情。
他們越是不說, 越是鉤的人心癢癢。
郗禾一下課, 就輕車熟路地往話劇社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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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禾一路坐著列車，下站後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跑向城堡禮堂，氣喘籲籲地小聲地說著“打擾了”，推開門。
一推門，就險些被禮堂裏的“珠光寶氣”眩到晃眼睛。
寬大的禮堂裏，沒有尋常的排式衣架。
大到華美的裙裝，小到侍衛、村民的衣服，每一件還沒取下的衣服都齊整地穿在模特架身上。
都不提侍衛古典但大方的設計，哪怕是村民的葛衣的版型清奇的有致。
其中又以公主的裙子最為誇張。
作為主角的公主，在劇中總共分為三個階段，自然也有對於三個階段的衣服和配飾。
郗禾下午第一節有課，算來得最晚的，剛進門，手還扶在門上，就有許多穿戴整齊的人看向她。
場地裏的人少有的非常齊全。
孝隨琛一身紅底的侍衛服，腰間配劍，身上沒戴平日裏的銀釘配飾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英氣。
只是一看到郗禾就緊張臉紅，倒也算符合侍衛的設定。
舞臺中央的椅子上，謝樾頭頂王冠，肩上綴著繁覆的金鏈，不對稱的披風迤邐，從單側肩順著脊背到椅子垂落在地。
他作為第一幕的角色，已經提前就位了。
只是謝樾面色淡然，忙著打電話的行徑讓他顯得不那麽“國王”，在說話期間，註意到門口的人，還朝著郗禾的方向笑著擺了擺手。
郗禾下意識也朝他揮了揮手，就被舞臺下的莉莉吸引走目光。
莉莉飾演大臣之子，正忙活著粘臉上的小胡子，看上去穿著明顯就比孝隨琛要貴氣多了，只是反串讓她顯得格外可愛。
還沒等郗禾多看兩眼裝扮各異的同學。
上次的造型師聽到動靜，一轉身，看到郗禾就兩眼發光地喊著“我的公主殿下！”，頂著孝隨琛的死亡目光沖了上來。
“噢，您一定得知道，如果不是話劇的時長有限，我真想讓您每一幕都換一套衣服……”造型師沈溺地說。
郗禾：“不必。”
她一想到第一次試戲服的時候，設計師工作室居然拿了二十套衣服過來，直接就震撼了她一個下午。
最終是在全體學生的投票下，當場篩掉了一半，郗禾又礙於莉莉渴求的目光，硬著頭皮將這十套衣服全部試了個遍，好不容易才挑出來了三套衣服。
“其實重點劇情都不在皇宮裏……”郗禾剛想說，就在造型師炯炯的凝視中咽了下去。
那些漂亮裙子存在感強，但出場時長很短。
話劇當日後臺繁忙，作為主角的郗禾更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換完妝造，很多事都得提前演練。
不過對於郗禾而言，難度似乎從來都不在妝容上。
“好了，我們去換衣服。”造型師笑瞇瞇地推著郗禾，朝助手勾了勾手，就齊齊往更衣室裏走。
郗禾進女更衣室，恰巧融星惲從另一側的更衣室出來。
少年身上的長袍漆黑如夜，圓形的帽尖墜著一個蛇形銀環，濃重的黑色襯得他的臉色愈發蒼白。
他神色懨懨，眼瞳一掃，本就冷淡的臉龐格外涼薄。
越是極致簡單的服飾，越是需要人的容貌和氣質去撐。
“嘶。”孝隨琛看著融星惲這身男巫裝扮，神色覆雜，“好適合你啊。”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融星惲挑起眼，剛嗤了一聲，還沒說話。
這回都沒輪到孝隨琛說，旁邊的李靜雅社長看到直呼“對味！”“簡直就是命運的安排！”
“……”
融星惲懶得和他們多說，扯了扯稍微有些遮視線的大帽檐，聽到叫聲，看向試圖往他身邊湊的貓，扯了扯衣擺：“掉毛怪，別往我衣服上貼。”
本來掉的就是灰白色的貓毛，粘在黑衣服上更明顯。
“喵嗚~”英短貓叫了一聲，見他不給面子，轉頭湊到剛剛郗禾進去的更衣室門口，搖著尾巴等人。
沒等到郗禾，旁邊的更衣室的門再一次打開來。
就見花諭笙上身穿寬松的白底青裳，金繩在腰間系緊，下穿棕色長褲配高靴，大改往日繁覆的著裝，乍一看偏簡約，頭頂卻又戴著一頂精細的枝形金冠。
乍一看像在山間穿梭的游俠。
造型師急匆匆從後面跑過來，又給他雪白的下頜處貼上了碧玉色的莖條，給他本就漂亮的臉上增添了幾分非人感。
莉莉手臂環在胸前，百般挑剔地審視著花諭笙，不情願地說：“確實也有幾分姿色。”
花諭笙笑了笑，聽著情敵的讚美也沒說話。
莉莉剛一轉頭，就看到了旁邊穿著王子裝的端木熏。
兩個人剛一對上眼神，就和天生氣場不和一樣冷哼了聲，互相轉身走了幾步，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絕對冷漠距離。
因為主角還沒到場，現在其他人有的在對臺詞，有的則在討論慶典前一天的安排。
聖德本身的廚師團隊，還會特別邀請各國的特色星級廚師前來“助陣”。
吃慣了山珍海味，每年這個時候試試時新的創意料理也未嘗不可。
在開放日這兩天，排除必然會邀請的家中長輩，學生還可以自行邀請朋友進校共同娛樂，所以每年都有不少人帶著校外的戀人進校約會。
雖說家族裏都傾向於讓自家孩子在聖德校內解決婚姻問題，* 但可能是熟到窩邊草都不敢輕易啃，還是有不少人更願意在校外談戀愛。
圈子還是太小，窩邊草要是沒啃好，那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尷尬是不可能的。
場地裏的喧鬧人聲在“哢”的開門聲中
戛然而止。
或許是因為都在等主演的登場，大家方便正式開始排演，也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望向了更衣室緩緩打開的門。
先映入眼簾的，是從門邊傾瀉而出的花瓣形裙擺邊。
多層的裙擺在支撐下明明蓬起，卻看起來格外輕盈，隨著門內的少女走出的每一步都如雲朵般輕輕飄浮。
劇目的第一幕中，為了襯托公主的純美，造型上並沒有給她加太多繁覆的寶石首飾。
郗禾手撩著點綴著鮮花的蕾絲頭遮，在身後助手們的幫助下走出更衣室，擡起眼對上眼前人們的視線。
可能是目光太熾熱了，她雖然早已經習慣了被註視的感覺，剛換上新衣服就被盯著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眨了下眼，拘謹地問：“好看嗎？”
場內寂靜了一秒。
“嘶——”
下一刻，此起彼伏的誇讚聲就迎面撲來！
“太好看了！”
“難怪會被一見鐘情，公主殿下就該是這樣的！”
“已經徹底秒了，真童話風的話劇還是得看我們聖德，什麽叫最頂級的造型師配最頂級的女演員！”
“寶貝先來合影，等正式演完之後我再要發朋友圈——”莉莉跑過去，快碰到郗禾的時候又不敢靠近碰到她的裙子，只是捧著臉癡迷的一個勁要拍照。
“第一套裙子都已經這麽好看了，我都不敢想話劇終幕的那一套得有多好看！”
“唉，可惜了。”李靜雅“哢嚓”一下，抓拍了個照，剛好拍到了郗禾疑惑地看過來的模樣，連微微歪斜的黑框眼鏡都顯得格外純質可愛，調侃道，“這麽漂亮的女王陛下只能由我們聖德人獨自欣賞了。”
郗禾輕嘆了口氣，面對眼前大量誇張的讚美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她轉眼，就註意到了在她進更衣室裏時還沒看到花諭笙。
花諭笙穿著身年少精靈的著裝，耳畔翡墜因為色澤相稱，意外合適所以沒有取，正笑意溫柔地看著她。
剎那間，郗禾竟想起了在休息室裏，她第一次穿著模特的服飾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神——其實差距已經很大了。
那個時候花諭笙看著她目光遠沒有現在溫柔，更像是純粹對美麗事物的驚艷和欣賞。
郗禾一看就知道他要開口稱讚，卻突然從他身後聽到了一聲少年簡單而意外直率的“很好看”。
她一怔，就看到融星惲提著曳地的漆袍，從花諭笙身後踱了兩出來，蒼白的臉龐上微微泛紅，分明不自在這麽誇人，但很認真地看著她。
郗禾分明沒有不自在，但被融星惲這樣直視著，反而攢緊了手指，眸光閃躲了下。
“……謝謝。”
旁邊的花諭笙笑容不變，但眼底透著些微妙的不滿。
他無聲的和融星惲對視一眼，意味深長地扯了扯嘴角，但還是沒說話。
李靜雅作為場地主導，可沒註意到這邊微弱但壓抑的氣氛，只拿著喇叭，熟稔地指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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